夏目友人芥「5.小寒」
本来打算写虐一点的，小寒嘛，不得冷一点，可是想了半天，写出来的东西反而加深了芥川与夏目的友谊，啊，是我虐文的功力下降了吗？好吧，大概是两个宝子骨子里的性格不允许我虐吧。
赶着今天一天的末班车来了，顺便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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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寒冷，但还没有冷到极致。
细小的雪丝纷纷扬扬，渐渐聚成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暗黄的路灯下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
“哈——！”
淡淡的呼气从路灯下升起，一端自少年口中冒出，一端散入空气消失不见。
现在是凌晨五点。
少年乖巧地等在汽车站，背着双肩包，怀里搂着一只猫咪，不时活动一下手脚防止冻僵。
“纳兹咩！车来了！”猫咪脱口道。
果然，两道明亮的车灯穿过漫漫大雪，引着公交车来到少年面前。
“当啷”
是落入投币箱的清脆的硬币声。
少年坐在座位上，空空如也的车厢除了他就只有司机，顶多加上猫咪老师。
车子开动。
东边，微亮天色透出一丝，少年搂紧了怀里的猫，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渐渐陷入睡梦。
这家伙，起得太早了嘛，坐车就开始睡，一会儿还要换高铁呢。猫咪老师抬头看了看夏目，在他膝上蜷缩成一团，等着到站的时刻。
那天河童和中级们回来报告后，夏目是有些担心的，对于芥川跳进河里救人这件事。
记忆里的芥川是有着大哥哥身份的家长，总是默默地照顾大家，做饭、保卫地盘、抢夺食物、治疗……但自己受了伤却从来不说，只是偷偷躲在某处像孤独的小兽舔舐伤口般给自己上药，再疼也不会喊出一声。
所以得知芥川大冬天入河后，夏目超级担心，尤其在河童描述那人看起来身体不好，老是咳嗽的样子时，夏目的眉头紧紧皱起，像那天风吹皱的水纹。
“塔子阿姨，滋叔叔，因为得知好久不见的友人身体似乎生病了，想去看看他。”
和藤原夫妇沟通好后，夏目便决定前往横滨，所依靠的信息不过是从河童那得来的芥川的样子和那条河流。
“笨蛋啊，万一那家伙不去怎么办，一直等着吗？”猫咪老师喋喋不休，一气地直骂夏目笨蛋。
“这样就够了。”夏目自信地说，芥川一定和他的想法一样的，所以他也要快去赴约啊。
已近午时，无人的河边一只白色身影候在那。
“敦君一定要坚持住哦！我会为你加油的！”
因为太宰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怜的中岛敦已经在河边坚持整整三天了，现在是第四天，目标人物连影子都没有，而今日天空又飘起了雪，更是雪上加霜。
又被太宰先生骗了啊，敦缩成一团，已经裹得很厚了还不行，身上又浮出一层虎毛才觉得能抵御寒风的侵袭。
真的是被骗了吗？太宰先生信誓旦旦的表情在冰天雪地里浮现，敦不禁怀疑自己怎么能怀疑太宰先生。
“可是，真的很冷啊。”
即使是人虎也抵挡不住的风雪刺入皮骨，敦不停地搓着手，不断地哈气，不时跑几步。
“那个，你是等我的吗？？”
轻轻柔柔地疑问从身后传来，敦回头便见一个抱着猫的少年。
再次到达横滨，夏目差点迷路，好在有猫咪老师的帮忙，两位顺着残留的妖怪味道一路迅到此处，却未找到熟悉的人。
夏目看着面前的人，满腹疑惑。
芥川……是黑衣黑发，对吧，可这个人浑身上下都以白色为主啊，莫非是河童出错了？不，应该是芥川拜托等待的人吧。
“你是芥川拜托等我的人吗？”
见那人发愣，夏目再次问道。
“啊，是，是……吧。”敦心里暗暗叫苦，太宰先生所要找的夏目老师和芥川有关系？可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夏目老师啊，这该怎么办？
略一思考，敦反问道：“你叫什么？”
“夏目，叫夏目！”猫咪老师突然开口，不善地眼神射向对方。
“啊！猫咪说话了。”
敦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暗自一喜。他虽然不认识夏目老师，可也是知道夏目老师的异能是和猫有关的，既然这只会说话的猫也叫夏目，那么一定就是夏目老师了。
听见猫咪老师语气不对，夏目立刻捂住猫咪的嘴，抱歉道：“不好意思，老师只是不习惯陌生人而已，猫会说话什么的……。”
“没事！”敦立马摆手，想起太宰先生的话，又道：“可以请猫咪……老师去侦探社一叙吗？啊，对了，芥川，芥川，我会通知他的！”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
夏目和猫咪老师对视一眼，开心到飞起，而猫咪老师则多留了个心眼，怕自家傻孩子被拐走。
两道黑乎乎的脚印从河边延伸，消失不见，大雪很快将其掩盖。
良久，一个黑衣人慢慢踱过来，站在敦和夏目曾站过的地方，举目眺望，安静地等待某人到来。
他一动不动，随着大雪落下，周身的脚印消失，衣角凝固了一滴红色。
侦探社。
夏目小心翼翼地落座，谨慎地注意四周，猫咪老师趴在怀里，爪子轻轻抓挠几下夏目的胳膊表示不要怕。
“喂，敦带什么人回来了，是客人吗？”国木田正在处理案件，头也不抬地问。
“嗯，不算是客人，太宰先生在吗？”敦环视一圈，果然太宰先生没在工位上，指定又是“自杀”去了。
乱步嘴里鼓囊囊的，仍要插一嘴道：“现在侦探社只有我们三个哦，包括那个少年。”
“抱歉，我想问一下，芥川怎么样了？”夏目看向敦。
“芥川？”国木田终于停下笔，快步走到敦带回来少年身边，直视夏目，“你找他干什么？”
“国木田先生，不要吓到他啊！”敦急忙拦道。
“芥川是我的朋友！”夏目突然站起来，用力过猛以致凳子直接翻到在地，发出巨大的撞地声。
其余三人被吓了一跳，全部看着激动的少年。
“不，我是说，”夏目似乎也被自己吓到，但还是冷静下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小银在哪？我想见他们。”
敦、国木田互相递一个眼神，乱步却如若无人般大嚼零食。
敦：那只猫大概是太宰先生要找的夏目老师。
国木田：那个少年可能是港黑的新人，或者是卧底。
敦：所以我们要稳住少年，等太宰先生回来。
国木田：所以咱们最好先控制住他，然后逼问港黑那边想干什么。
敦：收到。
国木田：收到。
乱步：什么嘛，你们……
夏目、猫咪老师：这三个人在干什么，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吧。
短暂的眼神交流结束。
“夏目……”
以为一切已经完美解决的敦刚出口，身边的国木田就一个箭步窜上去。
早有防备的夏目瞬间转身往门口逃去，猫咪老师则跳出夏目的怀抱，化身为斑的状态拦住想阻拦的家伙。
敦和国木田只觉得脸怼上一阵强风，直冲得人什么也看不见，接着好像猫咪消失又很快跃出现，但方向对着窗户。
最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猫咪跳出侦探社，顺利地被逃出去的夏目接住。
“老师，没事吧！”
“纳兹咩，快跑！”
所以……
敦、国木田在侦探社内面面相觑，乱步还在起劲儿地吃零食，而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来的地方，整个侦探社几乎被强风吹烂了。
所以……事情是搞砸了吗？
敦傻乎乎地愣在原地。
他好像……找错人了呢。
“老师，现在我们去哪！”
冲出所谓侦探社后，夏目拽进背包抱着猫咪老师就一路狂奔，跑了不知几条街也不知跑到那了才肯停下。
“我才不知道，纳兹咩个笨蛋，我早就说了要确定好才过来嘛！现在好了，什么都找不到了。”猫咪老师躺在夏目怀里，气愤地挥爪道。
夏目喘着粗气，累得要死，还被老师埋怨一顿，也不仅有了脾气。
“可是老师根本没说过这些对吧！而且我也是担心芥川啊！万一！万一……”夏目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带上了哭腔，“芥川他身体很糟糕的样子啊，万一再也见不到了怎么办？”
再也不能接受哥哥般的保护，再也不能对他说声谢谢，再也不能拥抱他，一如从前在自己无助时他所给予的拥抱。
“我正是因为害怕和担心，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个人啊，猫咪老师。”
眼泪滑过脸颊，顺着下巴落到猫咪的身上，把毛沾湿成一缕一缕的。
猫咪轻轻跳到地上，少年忍不住蹲下去，一边低着头抹泪一边絮絮叨叨。
雪不知不觉变小，天色微暗，已近黄昏了。
人类啊，多么短暂的存在。
猫咪老师悄悄靠近夏目，蹲在他身边，微微蹭两下裤腿示以安慰。
相比于妖而言，人类的生命是多么易逝，像美丽的花一样，只是为了短短的花期而活在世间。
可是，也正因此人类才恐惧生命的消逝，也更珍惜活着的每一瞬间，才渴望爱与被爱，才等待一生追寻的人和追寻等待一生的人。
“纳兹咩，我们在等一会儿吧。”
去河边也好，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你能感觉到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等。
“咳咳……”
那咳嗽声仿佛穿越所有的回忆，透过雪幕，越过每一条街道，从每一次振动中诞生。
夏目停止说话，蹲伏的身子被黑色的阴影笼罩，低着的头被某样东西轻拂着。
“在下，找到了。”
如被拔掉塞子的游泳池，被抹掉的泪珠汹涌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低声的呜咽从少年瘦削的身体内传来，旁边的猫咪静静地看着黑衣男子。
“夏目，在下，找到你了。”
芥川摸着少年的头，欣慰地笑道。
他找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
横滨车站，第二天下午。
“夏目哥哥下次再来玩哦！”小银搂着哥哥芥川的肩膀，对月台上的少年不住地挥手。
“嗯，我会的！”夏目的包由一个双肩背包增加了两个大大的手提包，里面装满了芥川兄妹送的礼物和拜托带给藤原夫妇的伴手礼。
东西多到夏目没办法抱着猫咪老师，只好让它趴在脑袋上，莫名搞笑的样子惹得小银乐个不停，连芥川也露出难得的笑容。
“很快我就会来横滨上学，到时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你们一定要等我啊！”
夏目不停地循环播放这则消息，一整天下来芥川兄妹都快要吐了，然而还是开心地送别对方。
不管怎样，夏目是家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看着夏目安稳地登上高铁，列车发动直到看不见，小银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哥哥，我们怎么告诉夏目哥哥……”
“不必说，”芥川看着早就看不见的列车，声音不容置疑“不要告诉他任何关于我们的事，不要让他靠近黑手党，不要将夏目也卷入这样的生活，银，只要能做到这些就够了。”
“好的，哥哥。”银乖巧地回应，和哥哥一起目送远去的友人。
夏目，如果可以，请不要靠近我们。
另一边，坐在列车上回家的夏目安置好包裹后就抱着猫咪老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欣赏窗外的景色。
“纳兹咩，你的朋友……”
“老师，我想靠近他们，”夏目出声打断道。只一天的接触他已感受到芥川兄妹生活的不同，但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他只能猜出来他们的生活充满危险，而芥川打算推开他，只为了让他远离危险。
可是……
夏目将脑袋抵上高铁的窗户，另一个他投影到玻璃上，像与某人肩依着肩，头抵着头。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想接近他们，哪怕是为了某次救他们一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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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啊，莫名觉得自己挖了几个坑，以后要是填不上可咋整，所以每次都把细节藏一藏，防止挖坑，耶！
哈哈哈哈(ಡωಡ)hiahiahia，彩蛋好像虐了一点，大概是最后一句话，我真是想虐想疯了。（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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